Red Chestnut

我滿懷著感動和激動拍下這張照片。

照片中的兩位是我親愛的外公和外婆。
由於外婆行動不便，視力不佳，無法趴趴走，
因此每天下午，外公總會推著外婆坐在陽台長廊上，
對著山嵐和夕陽，吹著風，唱著屬於他們的歌。

記得那天外公對著外婆唱著「雙人枕頭」，拍得我眼睛鼻子都酸了起來。
只能趕緊裝鎮定地按下快門，再悄悄地離開。



外公是標準的大男人主義，而外婆卻是東方傳統的典型婦女；
溫良恭儉讓，在我外婆身上怎麼樣都找得著。
年輕時，外婆總是每天張羅大家庭中幾十個人的生活起居；
而在我們這群孫子出生後，卻也為我們這群不懂事的小鬼頭勞碌著。
年紀再大些時，一身的病痛找上門來，
外婆卻也憑著意志力和對上帝的信心，歷經了數場大型手術，就這樣一路走來。

外公的標準大男人，卻在這幾年來照顧外婆的過程中溫柔許多。
還記得外婆曾數次因自己須他人貼身的照顧而對外公感到抱歉；
「你是我的牽手。你照顧我幾十年，現在換我照顧你。」
我只記得外公看著外婆這麼說著。

什麼是一輩子？或許這是個很美的答案。